線路:圍場——塞罕壩——機械林場——烏蘭布統——柏樺林——蛤蟆壩
天空晴朗。陽光明媚。天氣異常寒冷。零下二十度。草原成了雪原。兩只紅企鵝心手相牽。我和多多……
有人說:冬天去壩上無非有兩種人。一種是專業攝影師或高燒級攝影愛好者;一種是神志不清的人。我和多多兩不沾邊,就是心血來潮突發其想,往北,再往北……別說北方的壩上與南方是兩重天,就是與相隔幾十公里的圍場也是兩重天!溫差至少相差十多度。承德、圍場河道水面凍結成冰,足以讓我們感到新奇不已,沒想到翻過塞罕壩竟是另一番遼闊的北國風光!
烏蘭布統草原位于內蒙古自治區克什克騰旗最南端,與河北圍場縣的塞罕壩機械林場隔河相望,也是木蘭圍場的一部分。其實,它最具影響力的名字還是“紅山軍馬場”。烏蘭布統草原是一個丘陵與平原、森林與草原過渡交錯的地帶,它既具南方秀麗優雅的陰柔之美,又具北方粗獷雄渾的陽剛之美。壩上草原四季分明,風云變幻莫測,春夏秋冬的景色截然不同。選擇了冬天,是因為生為南方的我更是稀奇了北方的雪。
一個七十升和一個三十升的包,里面除了兩部尼康相機和一個腳架,塞滿了食品和御寒的衣服,最后還是耐不住零下二十度的寒,在烏蘭布統的小買部里買了兩雙蒙靴(兩雙非常可愛的蒙靴),腳才算幸免凍傷。
那夜,兩雙腳在寂靜的克什克騰旗烏蘭布統小鎮的雪地里發出嘰咕嘰咕的節律,回頭望去,兩串深深的腳印在月明之夜尤其醒目。
清早,窗戶凍結厚厚的冰不能開啟。大胡子安排六點半去小紅山拍日出的車已在樓下等候。掀開門簾出到室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天寒地凍!我和多多儼然兩只紅企鵝,武裝遠遠超過牙齒,全身只剩兩眼珠……盡管如此,還是不能抵御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寒。
別以為在那么寒冷的地方可以大談什么創作,構圖、用光……當兩眼湊在取景器上整個相機包括取景器全被臉上的熱氣哈成厚厚的一層霜,口罩上的睫毛很快不能承受霜的重量,墜下來遮擋視線……按快門的手更是凍得生痛,不能自我……整個人如同在冰窖里……那一刻真正體會到攝影人的艱辛和攝影人的不易。頓時從心里發自出對那些給我們以視覺享受的風光攝影大師的由衷敬佩。
朝陽升起。草原上的日出不像海上日出那般的溫柔纏綿,在它剛露頭就以無比夸張的熱情跨越山巒,親吻冰雪覆蓋的草原,親吻草原上的村莊,親吻草原上的生靈,親吻熱愛陽光的我們……